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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那是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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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,到了赴宴的當天。

荷青早早和黑璽一道出了門,身邊還跟著幾個小家夥。來到舉行喜宴的場地,見到成婚的雙方,荷青頓時打了幾個寒戰。即使有六皇子給出的明示暗示,告訴了荷青他們,有關新郎新娘的情況,荷青仍然十分的不安。

冰龍,新娘是一條冰龍。

皇太子的母親與冰龍旁邊有幾分關系,而這次,也正是安排的跟隨皇太子的一個龍子與冰龍旁支的一位龍女成婚。

此次的婚宴主要目的在於安撫旁支的情緒,畢竟他們之前曾經答應了要尋得那條冰龍,卻遲遲未能找到。

直到那條失蹤的冰龍死亡,直到對方連最後的怨念之意全部消散,北海始終沒能帶回那條冰龍的消息。

從此以後,恐怕是再也找不到兇手了。

別人認為再也找不到兇手,荷青可不敢這麽想,作為兇手的荷青和黑璽正站在冰龍旁支的跟前。

荷青瞅了瞅身穿喜袍的冰龍女,又瞅了瞅那些赴宴的冰龍族人,他止不住的內心發顫,萬一被冰龍一族發現了不對勁,他該如何是好。

然而,在場的賓客並沒特別在意荷青的緊張狀態。

尋常賓客毫無疑問的鄙視荷青,這樣一只小妖怪,多半從來沒有見過什麽大場面,荷青進入如此規模的喜宴,他感覺到害怕十分正常。

另外那些有其他心思的皇太子之類的妖怪,他們則是思考著,荷青的緊張與六皇子有關。

皇太子與六皇子的關系向來不好,荷青極有可能是擔心自己和家人牽連其中,因此深感恐怕。當然也不排除,六皇子大方的告訴荷青某些傳說,導致荷青惶恐不安。

黑璽清楚,別人的猜測不是真相,荷青這會兒是害怕接近冰龍一族而已。

他站在荷青身旁,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,使得他人不容易看透他的想法。他盡力保持鎮定從容,減緩荷青此時的憂慮。

不一會兒,荷青發覺,那些冰龍族人根本不那麽在意他的存在,沒有將冰龍的死亡和他聯系在一起,他懸著的心慢慢落地了。

他的改變落入其他妖怪的眼中,僅僅是一個小妖怪艱難適應大場面罷了。

喜宴進行的十分順利,六皇子的視線掃過到場的賓客,嘴角微微上揚,不知是不是真的心情愉快。

事實證明,六皇子當初對皇太子的判斷完全正確。

皇太子的確對荷青那會兒引發的生機有些興趣,他懷疑荷青的來歷。可,在他親眼見到荷青,了解到荷青的真實情況後,他興致大減。

他對荷青非常失望,荷青的實力太弱了,這般虛弱的小妖怪哪怕有些用途,但也實在是極其有限。

那麽接下來的日子,皇太子不得不耐心的進一步的觀察,判斷荷青的作用。也許荷青以後有那麽些的可能,也許他以後壓根沒有丁點兒的希望。

希望怎麽看怎麽是分外渺茫。

只不過,皇太子讓荷青來到喜宴,不單是他自己要看看,同樣也方便另外的妖怪認人。

皇太子縱是有幾分顏面,也不可能命令所有妖怪都在暗中悄悄的觀察荷青。方便眾人見面的簡單做法是給荷青一張邀請貼,荷青到時候必定準時出現。

喜宴的賓客很多,輕輕松松就能聚集不少妖怪,光明正大的研究荷青。

不久,他們得到了一個與皇太子相似的結論。

他們以前並未見過荷青,更不曾在天河的任何位置發覺荷青的行蹤。他們守在天河那麽雙的眼睛,決不可能漏過這麽明顯一只荷花小妖怪。

既然如此,荷青興許不是來自天河。

荷青沒準就是窮鄉僻壤的小地方,僅僅是運氣好,無意間擁有了丁點兒的純正生機。

黑璽和荷青在九佑湖的林林總總,瞞不住北海。

九佑湖的蛟父蛟母不會派人詳細打探荷青的來由,不會費力趕往碧波湖調查得一清二楚,可是,北海會這麽做,他們不會放過一點一滴的細節。

黑璽毫不懷疑,荷青在碧波湖的生活,黑璽在碧波湖的生活,這般信息早已被人交到了北海皇太子的手中。

他只求那些妖怪動作輕一些,不要肆意的傷害碧波湖。

黑璽格外慶幸,冰龍的骸骨不在碧波湖,銀白的湖水亦是所剩無幾。銀白湖水不但顏色淺淡,數量也稀少無比。僅存的那點如同小池塘般,不易猜出湖水原本的來處。

似乎是在證明黑璽猜對了,沒能找到關鍵線索的皇太子沒有對他們突然發難。

黑璽毫不懷疑,一旦被皇太子發現蛛絲馬跡,他們就不會這樣的處境了。

沒來由的,黑璽不禁記起了碧波湖的藥醫。

藥醫十分痛恨蛟龍一族,皇太子派去碧波湖調查真相的妖怪,他們遇到的是怎樣的情況。

黑璽不曾忘記藥醫提及的那句“神明的詛咒”,“神明的詛咒”害得荷青難產,差點和荷葉蛋一起死掉。

此刻,黑璽倒是希望藥醫所說的話都是真的,如果神明的意識能夠達到一定程度,那麽就能最大限度的保護碧波湖。

雖說碧波湖很小很偏僻,不過,那兒有黑璽許多的回憶,愉快的記憶遠遠多於不愉快的記憶。

黑璽不願意碧波湖遭遇飛來橫禍。

留有神明的意識,產生了神明的詛咒,備受藥醫推崇的神明自會護得碧波湖的周全。保護那一個簡簡單單的小湖泊,以及那一群簡簡單單的小妖怪。

碧波湖有“神明的詛咒”,知曉的人並不多。荷青和黑璽得到了“神明的祝福”,知曉的人同樣不多。

詛咒和祝福,藥醫不可能時時刻刻將這些掛在嘴邊。

作為知情人的荷青和黑璽身處北海,灰蛟又窩在九佑湖不外出,想必旁人要打聽到這般詳情多半不可能。

黑璽默默地壓下了焦慮,他擡眼冷靜的看著熱鬧萬分的喜宴,冷不丁意識到了別的問題。

他偏過頭瞧了瞧身側的荷青,他好像欠了荷青一場喜宴。

他們在一起這麽久了,還有四個孩子,他卻還沒能給荷青一場正式隆重的喜宴。

黑璽問道:“喜歡嗎?”

荷青楞了楞,不明白黑璽在說什麽。緊接著,他聽得黑璽補充了一句:“回碧波湖,我們也舉辦喜宴如何?”

他們只在搬家那陣子辦了一場宴席,孩子誕生也沒單獨慶祝。

荷青想起了熟悉的碧波湖,又對照眼前的情況想象出碧波湖的熱鬧景象。他收起對這次赴宴的惶恐,笑道:“好。”

其實,他不是那麽渴求喜宴,只是喜歡熱熱鬧鬧的氛圍。

不管荷青和黑璽的喜宴會不會舉辦,何時何地舉辦,在荷青看來都不是最重要的。相比起全家開心幸福的生活,這般奢侈的場面,分量反而輕了幾分。

但是,黑璽琢磨著場面歸場面,有些必要的場面,之前沒來得及辦的,以後還是應當補齊。

就在黑璽和荷青思索著以後的生活時,黑璽的眉頭驟然皺緊,他居然見到了一個很久沒能遇見,讓他深惡痛絕的混蛋。

一名溫和秀氣的青年,月宇。

那人曾經被黑璽當作好友,卻在他化龍之際算計他重傷他,害得他差點一命嗚呼。

那會兒,月宇暗算黑璽,反應迅速的黑璽也沒讓月宇好過,他並未手下留情,出手就是殺機。

若不是月宇運氣好逃得快,早就殞命當場。

跌入碧波湖以後,黑璽不是沒考慮找到月宇覆仇,偏偏他那陣子事情太多,沒有精力放在追殺月宇的方向上。

黑璽沒料到,他再次遇見要覆仇的家夥,竟然是在這樣一場本就令人倍感不舒服的喜宴。

眼下,月宇親昵地挽著一名姍姍來遲的男子,男子照樣是冰龍,身材高大,孔武有力。不少冰龍對這名男子表現得十分尊敬,可見男子在族中的地位不低。

月宇見到黑璽的剎那,他未有絲毫驚慌,他迎向黑璽的怒視,不閃不躲。要不是黑璽已然知曉月宇的心機,如此心平氣和的月宇,哪裏看得出是下手狠毒的混蛋。

對方非但沒把過往當作一回事,反而顯得頗為得意。他的眼中不見愧疚,唯有嘲笑。

雙方的對峙,一邊是月宇挽著冰龍,一邊是黑璽摟著荷青,但凡不眼瞎的妖怪,都會忍不住嘆氣。

黑璽太不理智了,竟然招惹不能招惹的人。黑璽也不看看自己的身邊人多麽虛弱,完全成不了他的助力。

月宇有恃無恐,他笑了笑,貼在男子的耳邊對男子輕松說了幾句,男子神情不善地瞪了一眼。

他是在警告黑璽不要多看,看再多也沒有用。這個人屬於他,身心都屬於他,不是黑璽可以肖想的。

見狀,黑璽怒極反笑。

他從未對月宇有過多餘的想法,以前他把對方當作朋友時,就沒有。在月宇趁他歷劫,暗裏下殺手時,他對這個人,只剩必將除掉對方的濃濃恨意。

荷青發覺黑璽的臉色不好看,他順著黑璽的視線往前,見到了那名得意洋洋的青年:“那是誰?”

黑璽並未隱瞞,荷青是他的伴侶,有些事他應該告訴荷青知道:“他是當初趁著我歷劫,企圖殺我的人。”

聽到這話,荷青頓感氣憤。

原來就是這個人重傷了黑璽。

荷青遇見黑璽那一刻,黑璽有致命的傷口,還中了蠱毒。那些被相思子逼迫吐出的無數蠱蟲,荷青至今想起都頭皮發麻。

盡管荷青最終救活了黑璽,可荷青不會忘記痛下殺手的壞人。利用別人的信任,辜負他人的信任,這樣的壞人著實可恨。

更可惡的是,壞人仗著男子的寵愛,耀武揚威。

荷青看不下去更不能理解,怎麽會有這樣的人,毫不愧疚,毫不心虛,還透出一點兒沒能殺死黑璽的遺憾。

黑璽說話時,沒有刻意避開小家夥們。

聞言,小蓮子當即擡起頭,他瞄了眼月宇,隨即扭頭望向小墨蓮。小家夥們很自覺的以大哥小墨蓮為首。

小墨蓮眼底閃過一絲殺機,暗害父親的壞蛋,當著他們的面如此肆意張狂,簡直不可原諒。

小粉蛟難得的放下了手中的食物,他偏過頭望向小墨蓮。

要揍?往死裏揍?

不待小墨蓮回答,小花蛟的話語低低傳來:“他四周的防禦極強,我恐怕打不破。”

簡而言之,有人保護的青年很難對付。暗殺不知從何下手。

不等小家夥們表態,黑璽說道:“這事你們別管,我會親手殺了他。”

背叛,下毒,捅刀子,這樣的家夥,黑璽親手解決,不會輪到幾個小不點兒動手。

如此看來,黑璽他們和冰龍一族多半相克,雙方不能好好相處。

碧波湖消滅的冰龍沒被人發現,他們現在針對月宇,又將與冰龍一族關系不和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荷青:挽袖子,別怕,我neng死他~

大黑蛟:……好

一堆子女:挽袖子,我們也能neng死他~

某某人:呵呵,來啊,有本事打我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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